第204章 决赛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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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几乎快挪不开眼。仿佛整个喧嚣的殿堂都在这一刻褪色、虚化,只剩下那片阴影和阴影中为她而亮起的微光。

她捧着奖杯,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,不是因为奖杯的重量,而是为了抑制住某种汹涌而至、几乎要冲破冷静外壳的情绪。

〔他看见了。〕

〔啧…这可比把卡卡洛夫绑来讲课难多了。〕影鳞揶揄道。

“教授,你看,”她走向斯内普,将奖杯稍稍举起,像是呈上最有力的证据,“我成功了。”然后,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,带着点计谋得逞的小小得意补充道:“按照约定,加上前几天和邓布利多教授打赌赢的那次——您一共欠我六次毫不重复的夸奖,还有……”她顿了顿,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、近乎撒娇的坚持,“两次摸头。”

这番孩子气的“算账”与她刚刚在赛场上的杀伐果断形成了巨大反差,显得格外突兀又不合时宜,却也正因为这份不合时宜,才透出一种全然的信任和亲近。

斯内普垂眸看着眼前这颗毛茸茸的脑袋,再对上那双写满“你必须兑现”的绿眼睛,他紧绷的下颌线似乎微不可察地松动了一下。

他的学徒,也唯有在这种时候——讨价还价、无理也要闹三分,活像只执着于在黑袍上磨爪子的小动物——才会流露出几分符合她年龄的、霸道又幼稚的孩子气。

那总是抿成一道冷硬线条的薄唇无声地动了动,仿佛正在艰难地从那贫瘠的、从不储存褒奖词汇的词典里榨取合适的字眼。

他动作略显僵硬地抬起手,那只惯于处理毒液和精密药材的手,此刻却显得有些迟疑。最终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生疏,他将手掌轻轻落在她的发顶,几乎一触即分。

“…一次。”他干巴巴地宣布,声音低沉得像地窖深处传来的回音,试图用惯有的冰冷掩盖住那一丝罕见的不自在,“至于夸奖…‘尚可’…算第一次。”

那动作生涩得近乎笨拙,那夸奖更是吝啬苛刻到了极点,几乎与嘲讽无异。

〔梅林的袜子啊,〕影鳞在她脑海里喃喃自语,〔这简直比目睹黑魔王给食死徒发年终奖还惊悚…但也还算不赖。〕

一丝格温尼维尔自己都未曾察觉的、带着柔和与依赖的笑意悄然攀上嘴角,连带着嗓音也染上了一点近乎撒娇的绵软:“教授,真心建议您抽空研习一下《褒奖修辞学概论》,”她微微偏头,翡翠般的眼眸里流转着促狭的光,“另外,某位教授的‘摸头’服务…下次若能充值一点诚意,我会更乐意给好评的。”

斯内普的下颌线似乎又绷紧了一分,但那双深黑的眼眸中却掠过一丝极难捕捉的、近乎无奈的情绪。他宽大的黑袍袖口微动,仿佛那只刚刚完成“艰巨任务”的手仍残留着某种陌生的触感。

“莱斯特兰奇,”他低沉的声音里带着惯有的警告,但那锋芒却莫名显得有些虚张声势,“如果你的精力旺盛到足以挑剔你的教授,或许明天的鳃囊草精萃该增加三倍的剂量。”

“哦,教授…”她拖长了调子“那…那我只能去找庞弗雷夫人诉苦了。就说…就说教授赢了赌约不认账,还故意加重功课,欺负他可怜又弱小的学徒…”她甚至还应景地、可怜巴巴地眨了眨眼睛,将“弱小无助”表演得淋漓尽致。

斯内普的嘴角似乎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。他显然看穿了这拙劣的表演,但那明目张胆的、利用年龄优势的耍赖行为,配上她怀里还抱着的、闪闪发光的奖杯,形成了一种让他难以用惯常毒液应对的棘手局面。

他深吸一口气,那气流仿佛裹挟着地窖深处陈年的阴冷与无奈,极其缓慢地从牙缝间挤压出来。

“莱斯特兰奇,”他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磨砂纸划过粗糙的岩石,“是否需要我提醒你——你那理应具备基本礼仪和自知之明的、真实的心理年龄?”

格温尼维尔脸上的笑容未减分毫“我当然记得,教授。”她的声线平滑如最上等的天鹅绒,却每个字眼都精准地落在对方最无措的点上,“但就目前的生理构造和法律文件而言——确切地说,是十一岁。一个……正处于需要师长耐心引导与适当……宠溺阶段的年纪,不是吗?”

她甚至向前轻盈地迈了半步,奖杯在她怀中反射着冷光,与她眼中温煦却绝不天真的笑意形成微妙对比,仿佛手握着一件无懈可击的合法武器。

“还是说,”她故意拖长了语调,语气里充满了求知欲,“霍格沃茨的校规或魔药学的守则里,明确禁止了荣获特殊荣誉的十一岁学徒,向她敬爱的教授表达一点点……基于年龄特质的亲近之情?”

这番话说得条理清晰,姿态优雅,却把“十一岁”这个事实像一面无坚不摧的盾牌,牢牢挡在身前,每一个词都包裹着恰到好处的无辜,内里却是毫不掩饰的、步步紧逼的腹黑本质。

斯内普的表情彻底凝固了,他像是被一连串无声的软钉子钉在了原地,面对这套结合了绝对事实、逻辑陷阱和表演艺术的组合拳,即便是他也一时语塞,只能以更深沉的沉默和更加冰冷的瞪视作为回应,但那瞪视中已然泄露出几分罕见的、棋逢对手般的棘手感。

“……那么,”他几乎是磨着后槽牙,从牙缝里挤出干巴巴的威胁,试图夺回一丝掌控权,“今天的覆盆子马卡龙配额,取消了。”这威胁听起来虚弱得可怜,甚至带着点黔驴技穷的意味。

“教授好像忘记了,霍格沃茨的猫头鹰邮差……总能精准地将某些‘意料之外的惊喜’——比如,一打来自蜂蜜公爵最新批次的、据说糖分超标到能让庞弗雷夫人发出警告信的马卡龙——直接投递到地窖教授的私人储藏柜里呢。”

斯内普的眉心狠狠拧紧,几乎刻出一道深痕,周身的气压瞬间降至冰点。“……”他沉默了片刻,那沉默比咆哮更具威胁,最终从薄唇间挤出两个冰冷的字眼:“禁闭。”

这几乎是他败下阵来后,最后一道苍白无力的防线。

“好的,教授。”她应得轻快“尽管—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——您前几天似乎才郑重宣布过,打算将我的禁闭期限直接‘延续到毕业’?所以,这次的‘禁闭’是叠加在那个刑期之上呢,还是说……那只是一种表达关怀的独特修辞?”

影鳞在她意识深处发出窒息般的呻吟,但听起来更像是在狂笑,〔他没招了!他真的没招了!除了重复关禁闭他什么都做不了!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