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6章 深海采集（2/2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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斯内普立即游过去，魔杖尖端亮起检测咒的银光。

"深海玄铁珊瑚，"他的声音罕见地带着一丝兴奋，"只在海底火山附近生长。"

格温尼维尔游到他身侧，看着斯内普小心翼翼地用龙骨匕首截取一小段珊瑚枝。断面处竟渗出珍珠色的液体，在海水中凝成一颗颗小珠子。她迅速用磁力瓶收集起来，这些珠子立刻排列成整齐的环状。

继续下潜到八百英尺，光线逐渐变暗，但海底的奇观却越发绚丽。发光的深海植物如同陆地上的霓虹灯，将这片水域装点得如梦似幻。一群半透明的小鱼游过，每一条的脊柱都闪烁着不同的色彩，在身后拖出流星般的轨迹。

"荧光脊鱼，"安妮轻抚过鱼群，"它们的鳞片是制作隐形药剂的珍品。"

普鲁斯特猛地甩出采样网，金属框架在海水中划出银亮的弧线。然而鱼群仿佛早有预料，瞬间分散成无数道流光，采样网只兜住几缕飘摇的海藻。

格温尼维尔慢条斯理地从腰间解下水晶瓶，拇指轻弹瓶塞。顿时，一团萤火虫般的光点在海水中弥散开来。那些半透明的鱼儿立即调转方向，如被施了召唤咒般蜂拥而至。一条通体碧蓝的脊鱼甚至亲昵地擦过她的采样器，尾鳍扫过时故意抖落几片星辉闪烁的鳞片。

"用点脑子，普鲁斯特。"她指尖轻点太阳穴，嘴角噙着促狭的笑意。采样器在她手中转了个漂亮的圆弧，恰好接住最后一片飘落的鳞片，"魔法生物第一节就讲过——荧光脊鱼只对活体浮游生物有反应。"

当深度计指向一千二百英尺时，他们遇到了此行的主要目标——一片巨大的海底温泉区。

从地缝中涌出的热泉周围，生长着罕见的红色海藻，随着热流摇曳生姿。更令人惊喜的是，数十只六鳃鲨正悠闲地在热泉上方游弋，它们银灰色的躯体上布满发光的蓝色斑点。

"完美..."斯内普的声音几乎带着赞叹，"天然形成的魔药实验室。"

热泉边缘的岩石上附着着各种珍稀矿物，普鲁斯特的电光检测仪疯狂闪烁。安妮游到一处较矮的喷口旁，从腰间取出耐高温的采样器，收集着富含矿物质的温泉水。

格温尼维尔的视线被热泉中心那簇奇异的珊瑚牢牢攫住——它们如同液态月光凝结而成的水晶雕塑，每一道棱面都折射着海底热泉的微光。珊瑚枝内部流淌的金色液体随着水流缓缓旋转，仿佛封存着远古的星河。

当她缓缓伸出戴着防护手套的手时，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。指尖距离珊瑚还有三寸时，那些金色液体突然加速流动，整簇珊瑚竟无风自动地摇曳起来。一串空灵的竖琴和弦在热泉气泡间荡漾，每个音符都带着恰到好处的共鸣，就像海底宫殿里飘来的精灵絮语。

"梅林的胡子..."她屏住呼吸，让指尖以最轻柔的力度擦过珊瑚表面。霎时间，珊瑚枝内部的金色流体迸发出朝阳般的光辉，在她防护面罩上投下流动的光纹。更奇妙的是，那些音符随着她的触碰开始重组，竟隐约形成了《人鱼摇篮曲》的旋律。

斯内普的黑眸在深海头盔后闪烁着罕见的惊叹。

"共鸣水晶珊瑚，"他的传音比平时柔和，"传说只在人鱼歌声中生长。"

采集过程出乎意料地顺利。六鳃鲨对他们毫无敌意，甚至有条体型较大的主动游过来，让普鲁斯特取走了它褪下的旧牙。当格温尼维尔小心地截取一小段水晶珊瑚时，整片珊瑚丛都发出悦耳的鸣响，像是在为他们祝福。

返程途中，格温尼维尔的采样袋装满了各种珍稀材料：会唱歌的珊瑚碎片、荧光鱼的鳞片、热泉边的红藻，还有几瓶虹光水母的体液。最珍贵的要数那株玄铁珊瑚的样本——斯内普亲自将它封存在一个施了恒温咒的铅盒中。

当他们浮上水面时，夕阳正将海面染成金红色。格温尼维尔摘下呼吸鳃，深深吸了一口带着咸味的空气。转头看向斯内普，发现教授正凝视着手中装满金色液体的水晶瓶，嘴角带着几乎不可察觉的弧度。

"看来，"她甩了甩湿漉漉的银黑长发，"我们不用测试安妮的避祸珍珠了。"

斯内普将水晶瓶收入内袋，难得地没有反驳。他的目光扫过她鼓鼓的采样袋，黑眸中闪过一丝赞许："至少这次，某位小姐记得遵守了安全深度。"

〔但凡让她单独行动，你猜她会不会直接潜到马里亚纳海沟去？〕影鳞的意念在格温尼维尔脑海中掀起一阵带着海藻味的冷笑。

格温尼维尔的手指无意识地抚过装着黑曜石碎片的暗袋，〔好了，影鳞。〕她在意识中轻笑，〔你看，我们不仅全须全尾地回来了，还超额完成了采集任务。〕

夕阳西沉时，格温尼维尔换上了一身月白色的亚麻长裙，配上长款大衣，银黑长发还带着海水的湿气，随意地披散在肩头。她与斯内普并肩站在船尾甲板上，面前的长桌摆满了海鲜盛宴——香煎扇贝淋着柠檬汁，龙虾尾裹着金黄色的蒜蓉黄油，还有一锅冒着热气、用刚采集的红藻炖煮的海鲜浓汤。

"敬最棒的深海探险队！"安妮举起盛着蓝色鸡尾酒的贝壳杯，绿发间的珍珠在暮色中莹莹生辉。普鲁斯特的脸还因为深海压力泛着红晕，却已经迫不及待地在记录本上画着各种材料的分子式。

斯内普优雅地切割着盘中的鱼肉，突然将一块完美去刺的鱼腹肉放到格温尼维尔盘中。"补充体力，"他面无表情地说，"某些人下潜时消耗的魔力可比表现出来的多。"

格温尼维尔眨眨眼，叉起鱼肉时故意让叉尖轻碰瓷盘，发出清脆的声响。〔他发现了，〕她对影鳞说，〔我偷偷给他加的那道防压咒。〕

〔你该庆幸他没当场拆穿你，〕影鳞没好气地回应。

晚风渐凉时，格温尼维尔取出一个绣着霍格沃茨校徽的锦囊，将几瓶分装好的虹光水母体液递给安妮："给孩子们的魔药课教材。"又转向普鲁斯特，"这里面是共鸣珊瑚的孢子，种在你实验室的恒温水缸里应该能活。"

道别的时刻，安妮突然拉住格温尼维尔的手，在她掌心放了一枚泛着珍珠光泽的贝壳："人鱼的祝福，"她压低声音，"放在枕头下能梦见最想见的人。"说完还意有所指地瞥了眼正在与普鲁斯特交谈的斯内普。

格温尼维尔眼里闪过一丝满意，意味深长的说"我收下了。"

〔又让你得逞了是吧？〕影鳞在她脑海中发出夸张的叹息，〔一片破石头，一个破贝壳，看把你美得。〕它的声音充满嫌弃。

格温尼维尔假装整理被海风吹乱的发丝，掩饰脸上泛起的红晕。〔这叫收集研究素材，〕她强词夺理地反驳，〔黑曜石的矿物特性与人鱼祝福贝壳的魔法波动都值得...〕

〔得了吧！〕影鳞毫不留情地打断。

格温尼维尔带着斯内普回了庄园。